“那就是说,是小学二年级的事咯。时光飞逝,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啊。”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感受到平时完全没有察觉的时间流逝,墨云心中一阵惘然。
“是啊,过去好多年了……这么多年,我那个兄长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,这样的人,算什么哥哥啊!我才不要这种哥哥呢!”周文欣死死地咬着烤肉卷,积蓄着满腔怒火。
“啊?那可是你哥哥啊,可能他也有什么苦衷吧?”
“哪里会有这种哥哥!别人的哥哥都那么关心自己的妹妹,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多年不见音讯的情况?肯定是在国外已经乐不思蜀了,完全没有想家吧!”
墨云看到周文欣一下子变得如此生气,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,只好沉默着考虑待会怎么安慰她才好。
“墨云,你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之类的吗?”周文欣两口吃完了剩下的肉卷,用力咽下去。一会儿也冷静下来了。
“啊?没有哦,我算是独生子女吧。但是我有表兄弟堂兄弟一起玩的,一样玩着长大的,但是毕竟和真正的手足不一样,所以不是很能理解你和你哥哥的情况。”
“没什么啦,别说这些了……在那天,他离开的时候,我甚至都不知道。”周文欣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,“这之后,我就生病了一直没有去上学,所以休学了一段日子。然后不知道家里什么原因,我就转到我们毕业那所小学了,然后就是初中,高中。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变啊,我天天都要和周围的人试着打交道。”
“啊……”
周文欣说的这些,虽然墨云也在经历着,但是他发觉自己身边总是会有那么几个熟人相伴,能帮助他度过最艰难的日子,可是周文欣不一样,她每去到一个新地方,都没有人能帮助她熬过去,她所依靠的,所能依靠的,只有自己。
“要是哥哥还在,他一定会帮我的,一定会……不过啊,墨墨,当我知道高中的班上有你的时候,真的超级超级开心。”周文欣抬起头,看着墨云,脸上红扑扑的。“在这之前,我对于身边的人都是一张白纸,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。我没办法像别人一样可以在一起一同畅谈过去,我的一切都被逼迫着指向现在,指向未来。这份孤独,在我遇到你之后,终于被终结了。墨云,你知不知道你对于我有多重要!刚开学的时候,你每天早上对我的问候,放学的时候和我说的一声拜拜,让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终于不再是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!你明白吗墨云?”
自己身前的女孩已经湿润了眼眶,明亮的眼睛已然蒙上泪水,墨云用力遏制着自己想把周文欣抱在怀里安慰她的冲动,只是伸出手拍了拍这个表面如此好强的女孩的肩膀。
“不管怎么样,我在这儿,在你旁边。”墨云轻轻地说。
“为什么我哥不是你啊!呜呜……”周文欣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泪水,银珠倾泻而下,透过指缝流淌出来。但还是拼命地捂住嘴巴,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墨云心里在痛,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些,明明是从小学开始的朋友,却因为没有同伴而一直把自己封闭着。她活泼开朗的外表下,是一颗脆弱无比的心啊,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啊!墨云默默地打开背包,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周文欣,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。
“呜啊啊啊……”周文欣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纸巾,哭的更厉害了。她没有接过纸巾,因为仅靠一只手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哭嚎。
墨云默默地把纸巾叠好,帮周文欣擦拭下巴上,眼角上挂着的泪珠。
就这样,一个人哭,另一个人擦着,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……
身边的桌子上堆着好几团已经被泪水浸湿的纸团,在桌子上渗出一圈小湖。墨云对面,是正在抽泣的周文欣,已经不再流泪了,因为她已经无泪可流。
“好一些了吗。咱们回去吧?”耳畔响起温柔的话语,正在轻轻抽噎的周文欣缓缓地平静下来,就是这个声音,给了她许久不曾体验过的可以依靠的感觉。她仿佛看见,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一条条丝线,此刻都紧紧地系在墨云身上。周文欣心里暖暖的,像叼着骨头的小狗一样,想把这一切都埋藏起来,成青春的佳酿,能够伴着自己接下来的人生,给予她力量。
周文欣抬起头,看着对面的男生脸上关心的模样,知道自己给墨云添了多大的困扰:“抱歉,我净是说了些奇怪的话。”
“没关系,以后有什么事情,都可以和我说。对吧?”感受着从自己灵魂底部升起的保护欲,墨云感慨万千,果然我,是个男人啊!
“谢谢。”周文欣知道自己不再需要和面前这个男人说些什么表面话了,终于有可以依靠的港湾,自己有什么理由不靠进去呢。
终于,因为你,这个世界不再冷漠。
……
可是,你能一直陪着我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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